37·幫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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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·幫忙
夜裏，下了一場大雪。
鐘昊躺在床上，看著白亮的窗外，久不能寐。
他真的不想再和晏陽止步於朋友這層關系了……
他翻來覆去，一夜未眠。
次日一早，頂著布滿血絲的眼睛起身洗了把臉，瞅著鏡子裏憔悴的臉龐，鐘昊忍不住嘆了口氣，他想了想後，換上衣服出了門。
下樓，一股冷風撲面而來，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，將手插進口袋，沿著環衛工人早已掃好的小路走到公交車站。
他沒戴口罩和帽子，等車的這幾分鐘，就將他的臉和耳朵凍得通紅，他伸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，使勁揉搓耳朵，才好受了一點。
坐上車，一路搖到城東，邁著長腿走向那家熟悉又陌生的店，他掀開簾子，熱氣就瞬間將他包裹，被凍僵的身體也慢慢覆蘇，此時人還不多，鐘昊便找了個空桌子坐下。
老板立馬笑著迎上來，看清他的臉後，又微微一楞，“你是……小陽的同學？”
鐘昊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“小陽還沒來呢，你要吃點什麽嗎？”
“有包子嗎？”
“有，要幾個？”
“四個，再要一碗粥。”
“好嘞。”
老板剛走不久，晏陽就進了店，她提著大包小包，雙手被凍得發紫，當然，沒有任何遮擋的臉蛋也未幸免於難。
鐘昊趕緊起身過去將她手裏的東西取下，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她的指頭，冰得他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晏陽還以為是老板，正要感謝，一擡頭卻發現是鐘昊，不禁楞了楞。
“鐘昊？你怎麽在這？”
鐘昊還未回答，老板就聽見動靜趕出來，看著兩人面面相覷，走過去一把拿過鐘昊手裏的塑料袋，“怎麽能讓你拿東西呢？你是客人，快去坐著，小陽，去把粥和包子端過來。”
晏陽應聲去了後廚，鐘昊也只好回座，剛坐下不久，就見一盤包子出現在自己眼前，他擡眸，只見晏陽笑意嫣嫣，“久等了。”
“沒、沒有。”鐘昊紅著臉磕巴。
晏陽再未多言，又笑了一下後轉身離開。
鐘昊目視她的身影消失在後廚，才轉過頭解決自己點的早餐。
包子和粥的味道一如既往，他很快便吃了個幹幹凈凈，將筷子放下，瞧著越來越多的客人，他起身走到後廚。
正在和面的老板擡頭看見他，嚇了一跳，“哎呦！小夥子，你幹嘛？要結賬嗎？”他擦了擦手，走到一邊的收銀機旁，“這邊來。”
鐘昊張望了一眼後廚，瞅見了裏面正包包子的晏陽，他不動聲色收回目光，掏出錢結了賬。
老板把錢放回收銀機後就一步不停走向後廚，鐘昊猶豫了一會兒，道：“老板，我能去後廚幫晏陽嗎？”
老板腳步微頓，詫異地回頭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我想幫她。”怕老板誤會，他又補充道，“我不收錢，您只結晏陽的工資就好。”
老板猶豫片刻，點頭，“好吧，進來吧。”
鐘昊臉上一喜，乖乖跟上。
晏陽見他進來，微怔一瞬，隨後看向老板，“李叔？”
老板咧嘴笑道：“小夥子想幫你幹活。”
話音未落，鐘昊就羞赧地將頭埋進衣領，不敢去看晏陽，他豎起耳朵，就聽晏陽笑了笑，語氣輕佻，“這樣啊～”
鐘昊耳根瞬間爆紅，垂下的手心直冒熱汗，他感覺自己的背被人拍了拍，老板的聲音又響起，“小夥子人真不錯，好了，去吧。”
鐘昊點點頭，磨蹭到晏陽身邊，囁嚅道：“我該做什麽？”
晏陽笑笑，“你手好了？”
鐘昊一楞，隨後向他搖了搖那只昨天還紅腫的手，“好了。”
晏陽細細查看了一遍，確定真沒事後，疑惑地挑起眉，“自愈力怎麽強的嗎？”
鐘昊哼笑，“當然。”
“好吧，那就幫我搟面皮，怎麽樣？”
“好。”鐘昊應聲，洗完手後便拿起搟面杖和一個面團操作了起來。
他從沒幹過活，第一次自然是將面皮搟了個一塌糊塗，不僅薄厚不勻，連基礎的圓形都沒做到，東邊長一截，西邊缺一口，看著自己的“傑作”，鐘昊不禁沮喪地癟嘴。
瞧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，晏陽忍俊不禁，她伸手拿過搟面杖，“我教你。”言罷，就示範地搟了張面皮，又將搟面杖遞過去，“再試試。”
被她鼓勵，鐘昊心頭一熱，頓時幹勁滿滿，又試了幾次，終於搟出了像樣的面皮，他不禁彎了彎嘴角。
晏陽敏銳地捕捉到那一閃即逝的笑容，對他豎了個大拇指，“很棒！”
鐘昊羞澀一笑，被她誇得摸不著北了。
他們相互配合默契，效率也非常之高，老板看在眼裏，樂在心裏，將包子蒸好後，一人給了一個，鐘昊看著手裏那個有自己功勞的白胖包子，扯嘴傻笑了起來，晏陽被他感染，也忍不住勾了勾唇。
一直忙活到中午，老板才端著兩碗面條遞給他們二人，“孩子們，別幹了，累了一上午，餓了吧？”
二人接過碗向他道謝，老板擺擺手，去招呼客人了。
晏陽搬來兩個凳子，與鐘昊一並坐下，“很累吧？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去吧。”
鐘昊趕忙搖頭，“不要，我和你一起走。”
晏陽微楞一秒，“為什麽？”
鐘昊埋頭吃面，不吱聲了。
等不到他的回答，晏陽便也不再多問。
匆匆吃完飯，兩人又忙活了起來，晏陽負責炒菜，鐘昊就幫她洗和切菜，前頭好好的，這會正切菜呢，突然手腕一陣刺痛，他一不留神就切到了手指，頓時鮮血就冒了出來。
他皺眉看了看，發現不嚴重後便打算用水沖沖繼續，但晏陽一扭頭瞥見他鮮血淋漓的手，嚇得將鍋扔下就跑過來，“怎麽留了這麽多血？走，趕緊去醫院！”
看著她焦急的模樣，鐘昊失笑，“小傷而已，等會就好了，別擔心。”
晏陽自責地抿唇，“抱歉，我不該讓你切菜的。”
鐘昊無奈，“是我自願的，你道什麽歉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
晏陽還在愧疚，鐘昊卻話鋒一轉指向還在火上的鍋，“菜要糊了。”
晏陽回頭看了一眼，果然鍋已經冒煙了，她一把將鐘昊推到凳子上坐下，言辭堅定，“乖乖呆著，剩下的我來做。”
鐘昊剛要反駁，卻瞥見她明顯有點生氣的眉心，便噤了聲點頭答應。
晏陽這才猛的沖向鍋旁邊，趕忙關了火，將已經糊了的菜倒進垃圾桶，涮鍋重新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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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昊躺在床上，看著白亮的窗外，久不能寐。
他真的不想再和晏陽止步於朋友這層關系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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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，頂著布滿血絲的眼睛起身洗了把臉，瞅著鏡子裏憔悴的臉龐，鐘昊忍不住嘆了口氣，他想了想後，換上衣服出了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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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戴口罩和帽子，等車的這幾分鐘，就將他的臉和耳朵凍得通紅，他伸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，使勁揉搓耳朵，才好受了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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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立馬笑著迎上來，看清他的臉後，又微微一楞，“你是……小陽的同學？”
鐘昊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“小陽還沒來呢，你要吃點什麽嗎？”
“有包子嗎？”
“有，要幾個？”
“四個，再要一碗粥。”
“好嘞。”
老板剛走不久，晏陽就進了店，她提著大包小包，雙手被凍得發紫，當然，沒有任何遮擋的臉蛋也未幸免於難。
鐘昊趕緊起身過去將她手裏的東西取下，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她的指頭，冰得他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晏陽還以為是老板，正要感謝，一擡頭卻發現是鐘昊，不禁楞了楞。
“鐘昊？你怎麽在這？”
鐘昊還未回答，老板就聽見動靜趕出來，看著兩人面面相覷，走過去一把拿過鐘昊手裏的塑料袋，“怎麽能讓你拿東西呢？你是客人，快去坐著，小陽，去把粥和包子端過來。”
晏陽應聲去了後廚，鐘昊也只好回座，剛坐下不久，就見一盤包子出現在自己眼前，他擡眸，只見晏陽笑意嫣嫣，“久等了。”
“沒、沒有。”鐘昊紅著臉磕巴。
晏陽再未多言，又笑了一下後轉身離開。
鐘昊目視她的身影消失在後廚，才轉過頭解決自己點的早餐。
包子和粥的味道一如既往，他很快便吃了個幹幹凈凈，將筷子放下，瞧著越來越多的客人，他起身走到後廚。
正在和面的老板擡頭看見他，嚇了一跳，“哎呦！小夥子，你幹嘛？要結賬嗎？”他擦了擦手，走到一邊的收銀機旁，“這邊來。”
鐘昊張望了一眼後廚，瞅見了裏面正包包子的晏陽，他不動聲色收回目光，掏出錢結了賬。
老板把錢放回收銀機後就一步不停走向後廚，鐘昊猶豫了一會兒，道：“老板，我能去後廚幫晏陽嗎？”
老板腳步微頓，詫異地回頭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我想幫她。”怕老板誤會，他又補充道，“我不收錢，您只結晏陽的工資就好。”
老板猶豫片刻，點頭，“好吧，進來吧。”
鐘昊臉上一喜，乖乖跟上。
晏陽見他進來，微怔一瞬，隨後看向老板，“李叔？”
老板咧嘴笑道：“小夥子想幫你幹活。”
話音未落，鐘昊就羞赧地將頭埋進衣領，不敢去看晏陽，他豎起耳朵，就聽晏陽笑了笑，語氣輕佻，“這樣啊～”
鐘昊耳根瞬間爆紅，垂下的手心直冒熱汗，他感覺自己的背被人拍了拍，老板的聲音又響起，“小夥子人真不錯，好了，去吧。”
鐘昊點點頭，磨蹭到晏陽身邊，囁嚅道：“我該做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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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昊一楞，隨後向他搖了搖那只昨天還紅腫的手，“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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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昊哼笑，“當然。”
“好吧，那就幫我搟面皮，怎麽樣？”
“好。”鐘昊應聲，洗完手後便拿起搟面杖和一個面團操作了起來。
他從沒幹過活，第一次自然是將面皮搟了個一塌糊塗，不僅薄厚不勻，連基礎的圓形都沒做到，東邊長一截，西邊缺一口，看著自己的“傑作”，鐘昊不禁沮喪地癟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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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陽敏銳地捕捉到那一閃即逝的笑容，對他豎了個大拇指，“很棒！”
鐘昊羞澀一笑，被她誇得摸不著北了。
他們相互配合默契，效率也非常之高，老板看在眼裏，樂在心裏，將包子蒸好後，一人給了一個，鐘昊看著手裏那個有自己功勞的白胖包子，扯嘴傻笑了起來，晏陽被他感染，也忍不住勾了勾唇。
一直忙活到中午，老板才端著兩碗面條遞給他們二人，“孩子們，別幹了，累了一上午，餓了吧？”
二人接過碗向他道謝，老板擺擺手，去招呼客人了。
晏陽搬來兩個凳子，與鐘昊一並坐下，“很累吧？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去吧。”
鐘昊趕忙搖頭，“不要，我和你一起走。”
晏陽微楞一秒，“為什麽？”
鐘昊埋頭吃面，不吱聲了。
等不到他的回答，晏陽便也不再多問。
匆匆吃完飯，兩人又忙活了起來，晏陽負責炒菜，鐘昊就幫她洗和切菜，前頭好好的，這會正切菜呢，突然手腕一陣刺痛，他一不留神就切到了手指，頓時鮮血就冒了出來。
他皺眉看了看，發現不嚴重後便打算用水沖沖繼續，但晏陽一扭頭瞥見他鮮血淋漓的手，嚇得將鍋扔下就跑過來，“怎麽留了這麽多血？走，趕緊去醫院！”
看著她焦急的模樣，鐘昊失笑，“小傷而已，等會就好了，別擔心。”
晏陽自責地抿唇，“抱歉，我不該讓你切菜的。”
鐘昊無奈，“是我自願的，你道什麽歉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
晏陽還在愧疚，鐘昊卻話鋒一轉指向還在火上的鍋，“菜要糊了。”
晏陽回頭看了一眼，果然鍋已經冒煙了，她一把將鐘昊推到凳子上坐下，言辭堅定，“乖乖呆著，剩下的我來做。”
鐘昊剛要反駁，卻瞥見她明顯有點生氣的眉心，便噤了聲點頭答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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